2024年5月10日，“表里山河·科史论坛”第62期开讲。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姚大志研究员应邀作了《在旧制度与启蒙运动之间：18世纪法国蒙彼利埃活力论的兴衰》的专题讲座，我所伊宝教授主持。

首先，姚大志研究员介绍了活力论的兴衰演变过程。活力论思想经斯塔尔创造性地提出后，在18世纪的法国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活力论的重要启发者和推动者均与法国南部的医学中心蒙彼利埃具有密切的关系。从19世纪开始，活力论日趋衰落，自然科学的进步似乎宣告了活力论的失败。

其次，蒙彼利埃医学家以地方科学中心为发展基地，拥有着蒙彼利埃皇家科学学会、医学院、植物园以及医学院图书馆，努力维护与波旁王室和官方体制的密切联系，凭借活力论医学话语与巴黎学界展开竞争。活力论自在18世纪的蒙彼利埃发展起来，逐渐成为地方医学中心的名片，地方医学家也借活力论向外推介自己。依托地方医学中心的威望和资源，借助着地方医学家迈向其他地区的脚步，活力论话语也向法国各地扩散。18世纪40年代末到50年代，蒙彼利埃活力论者前往巴黎，通过与百科全书派的合作，推动医学活力论进入科学知识的中心区域，驶入启蒙运动的主航道。

再次，旧制度晚期，法国社会政治和医学体制环境发生变化，蒙彼利埃活力论知识话语的传播和影响力受到影响，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活力论知识共同体与百科全书派保持距离，来自官方的传统资助和保护力度逐渐减弱，法国医学体制建制化对活力论共同体的压制。由此，蒙彼利埃活力论驶离启蒙运动知识主航道。

最后，姚大志研究员总结：一、活力论知识话语依托蒙比利埃地方医学中心，通过地方医学家的活动，在启蒙运动和王朝体制共同搭建的历史空间中，向中心地区传播并扩大了社会影响。二、在旧制度末期，面对王朝体制对启蒙思想的压制和管控，活力论者开始与启蒙运动保持一定距离，随着皇家资助和庇护关系的削弱，中央集权化的医学体制不断加强，蒙彼利埃医学中心不可避免地逐渐被边缘化。三、蒙彼利埃活力论在晋升科学主流话语的机会变得渺茫之后，其科学身份也随即开始模糊起来。四、蒙彼利埃在医学界的地位相对下滑，地方保护主义氛围越来越浓厚，活力论的教学内容和方法日益成熟，成为凝聚当地医学家的有力手段，延缓了其在19世纪的衰落。

互动环节中，姚大志研究员针对现场提问给予了逐一解答，其渊博的学识和娓娓道来的讲演风格为参会师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撰稿人：师程艳